我們喜歡坐在畫架前,談論起那些不知去向的未來。
妳愛素描,繪畫總有自己的獨自風格。
她愛漫畫,期許有朝一日能為漫畫的畫家。
他愛景物寫生,創意設計,希望能夠成就一份廣告設計事業。
而我偏愛水彩,喜歡多彩多姿的色彩,不愛黑白的對比寂寥,但願祈求一絲生機,能了北上求學逃離此處的苦悶。
「中午記得幫我去拿些海芋回來換。」馨誼呼喚著我,連忙趕課去。
『好!』我輕聲應和,轉身進入合唱教室。
日子愈來愈是忙碌了,可我竟然一一捨棄班上諸多的自息課,加入爆肝的學習階段。
從早上固定的練唱,到中午固定的練畫,外加聯課活動時的學古錚箏。
在學校就已經弄得趕場連連,瘋狂得可以。
可是我卻真切地忙得卻開心,忙得卻充實。
因為只要不要叫我待在教室裡,面對那些流言蜚語,自然全都好。
「這次比賽的作品,大家都準備好了嗎?」指導老師叮嚀著我們加快速度。
『嗯,後天可以交給您。』我欣喜若狂地應答著。
「我們也都好了,再修飾一下就完工了。」大家紛紛也回應著。
「我想把素描拿去參展。」馨誼對著畫,疑惑著。
我們都圍了過去看,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「可以啊!超好的。」我們齊聲呼喊。
「看樣子,那我們應該會包下全部品項的第一名了喔!」指導老師豪氣地笑著。
我們都期得著。
「孟伊雪,快看!」馨誼呼喚著我。
「第一,是第一名耶!」馨誼又是尖叫又是擁抱著我。
是的,就在一週後,參展的評比全部都出來了,我們的畫也都一一被列出來展示了。
固然是大家都得名了,讓我們是如此地歡欣。
而我這次只有繳上一幅水彩畫,也真得了個全校第一。
佇在我的水彩畫面前,望著在我的畫裡無邊無際的草地和夕陽,有一種無盡的思潮。
我希望給人放鬆的感覺,去感受光線的變幻,是不是有種迷濛呢?
而你去看了我的畫了嗎?懂我的畫在說的故事了嗎?
學畫的日子裡,心靈逐漸地沈澱。
不同以往練唱的歲月,只是單純的尋求美而己,更多是是真和善。
開始體驗人生中不平凡,生命中的不一樣,
從書本走了出來,直接與自然接觸。
舉凡明白了看花,畫花,品花,賞花的不同,相對應對人生的各種階段的不同。
更多的是獲得和給予。
像是從視野產生了一幅畫,畫下了畫,留下了畫。
又如名言:
「一生結束後,所留下的不是我們所獲得的東西,
而是我們所給予的東西。」 ─謝拉爾。尚德利
花開總有花落的時候,作戲也有落幕的一刻,
然而人生亦有結束的那一剎那。
從赤裸裸的來到人世界後,又再赤裸裸的回到極樂世界去,
人們總是來來往往地走過一生,
但又有誰會記得誰?誰又不記得誰了呢?
而有意義的人生呢?是不是就應該追求那精神的生命永恆。
就算這一世的人們結束了短暫的生命,卻也留下了無比的意念和精神。
而我們所給予的愛,在感動中被教化; 所給予的恩,在回報中被傳遞。
我們不用去計較能給予的有多少, 也不必去計量能獲得的有多寡。
只要能夠明白,不久之後的將來,
所獲得的都將失去,所給予的都將永存。
所以我們一同築起了夢想,期待彼此能夠給予更多的藝術美學,教化以真,以善,以美。
但時間緊湊著,現實的世界也向我們頻頻招手。
我們也都紛紛報考了美術班,希望能透過推甄取得入學資格。
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升學的壓力,而他竟是如此厚重。
這天,我們併肩走在一起,像處在一個陌生的國都。
上午才考著素描,大家已經全身緊繃。
午餐時,馨誼提議說大家一起去附近公園走走。
我們齊聲附議,於是沒有方向地跟著大家走著走著。
遠方有片草地,我們相依偎在它前方的長椅上。
彼此一答一唱地,或哼著歌,或計畫著未來的夢想該是如何。
你一言,我一語地:
「我想成為漫畫家,畫上無數的漫畫。」
「我想開間工作室,專門設計藝術品。」
「我想擔任一位美術老師。」
「我想去世界各地寫生。」
此刻我們一一在這此皆許下了的願景,可未來的你我又是否都能一一實現呢?
我們都不知道,也更不清楚,就此一別後的我們都將各分東西,散落四處。
而這此起彼落的願望,猶如昨日的細語,不斷地迴盪耳邊,其實只是催促著我們要更懂得珍惜。
下午我們接著考水彩。
一個不留神,我在考水彩時,因為洗筆時滑了下手,不小心打翻了水,緊張地考得並沒有很順利。
「小心!」你極力地壓低聲音,怕被監考老師發現我們對談。
「給你,快擦擦。」又是急忙把你手邊的紙巾,丟向我的手中,又是指揮著我動作。
「還有時間,加油。」給我打氣更給了我一個眼神。
在我如此不安的時刻,淚水在眼底打轉時分。
我卻見到你對我仗義,用一條水藍格子圖案的紙巾,安撫我的恐慌。
那一剎那,我彷彿回到過往。
是子揚的模樣和那些相處的舊時光。
投射在他的身上。
心裡卻不知怎地想念起他,不知道,他現在好嗎?
告別了連續二日的術科考試,也結束了緊張卻又如夢似景地聚會。
心底卻深深記下,這裡是我夢想中的城市,一心嚮往的空曠;這裡是我們一起許下願景的幼苗,一心追逐的未來。
我想,真正的愛,是在能愛的時候,懂得珍惜,在彼此無法愛的時候,懂得放手。
就像,過去是快樂的心讓你我相遇,而今就讓快樂的心停擺下來,把過去的一切化做一陣甜蜜,也在你我心中獲得一份感動。
又接著,我們各自報考私校的行程,拉開了我們更是短之又短的練畫聚餐時光。
當然,光是只有顧好術科怎麼能夠呢?學科也是相當重要的。
但是我的行程幾乎已經是滿到爆炸,又該怎麼調整呢?
可是你,是聽到了我的呼救嗎?
「最近都沒有看見妳。」軒文從我後方突然出聲。
『呃?』我著實地嚇了一跳。
「怎麼了?太久沒看到是覺得我更帥了嗎?被嚇到了?」立刻回到那個我熟悉地軒文,依然不改自戀的本性。
『最近一直在考推甄。』我刻意壓低聲音,深怕他會察覺我的欣喜。
「那麼早?考什麼。」你滿頭問號。
『美術班啊。』我直白的回應,卻不小心望見你眼底的失落感。
「這樣啊。」你的聲音也透露出失落感。
我想,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,他覺得失落?為何?
「你考聯考嗎?」你又接著問,似乎還想多知道一些可能的不同。
『我?不知道。』我其實是一片空白的。
「還補習嗎?」你又接著急促地問。
『嗯哼。一直都在那補,你呢?』順著你的話,想知道有什麼可能性。
「我在學校附近的補習班。」你給了我一張字條,上面有寫著詳細的補習班資料。
『嗯,還喜歡數學?』我試探性的問你。
「呃,是啊。」你訝異地望著我,眼神有些不同。
這是第一次,你在我面前露出的訝異。
但這是我讓你措手不及?還是你壓根忘了過去。我卻不得而知。
可總也算有一次,我反將你一次。
我在心底盤算著,這次我想追隨你,我想知道這樣的結局會是如何?
是的,過去的我們是因數學不打不相識的。
到今天你的眼裡還是那份執著,而我卻曾遠走。
我怎麼可能忘記,你愛的數學。
但你呢?除了對數學的偏愛和執著外,對我呢?
我可以不要再猜測下去了嗎?
我想,為得一個答案,我願意去排除萬難。
仔細列好課後的行程,扣掉移不開的時間,其他的部份只能採協調路線了。
我想,我一定是個怪咖,一路來行事作風都令人不解吧!
可是我卻自己走出來了。
以我一個小小身軀,小小年紀,直接對班主任協調我的課怎麼搭班上課。
我都不知道我是那裡來的勇氣,如此作為。
但結果還真如我所想,我被串插二個班級間上課。
而我原來的補習班,則必須抽掉一個課後輔導。
這樣的行徑,我應該是第一人,但我卻不知是不是最後一人。
因為他必須發了瘋地趕場,還得清楚知道每天要趕的場地位置在那裡。
而一到五每天晚上全滿,星期六下午和晚上各跑一間,星期日上午跑一間。
還得留星期日下午去練畫,喜愛的古錚也只能說拜拜先了。
但也因為串插在二個班級裡上課,所以也意味著我將有機會和你同班。
我期待你看見我的表情,等著我,林軒文。
或著,這是屬於我們志趣相坄的夢想。
這一刻,
我想抹一片茉香的清甜,啍一首清脆的響樂,
撕去那早已破碎的面具,換上那天真直率的面容,
不再用偽裝面對,爾後~
不論我從人群中穿越,是昂首或低頭,內心會藏著悲傷或是挫折,對於夢想,我都想追隨。
但請別忘了你曾給了自己什麼樣的夢想,要問自己是否堅持至最後。
別忘了你曾給了自己什麼樣的夢想,不是被你埋藏心中的渴望,而你是還蠢蠢欲動的念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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