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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誰說的勇敢,就能不怕愛的傷;

是誰說的堅強,就能不懼恨的痛。

我在人群中走來,卻只是隻身影單。


在國二這年剛開學的校門口,我們在此巧遇。

「伊雪,整個暑假都做了什麼啊?」軒文小跑步地朝我過來,用著輕快飛揚的語調。

『早啊!你小心,跌到就算了,別壓到我。』我淘氣地回著。

「唉!果然沒愛心。」又飛快地輕彈了一記我的額頭。

『那有啊!』我扁著嘴。

「還沒回答我,整個暑假都做了什麼啊?」你開始一付不耐煩。

『祕密。』我比了一下「噓」。

「小氣。」你準備轉身離去。

我回了你一記笑臉,手裡比筆著「BYE」。

你卻不再懂得,踏進校園後,我將不再是我。

雖然我盡量地想在你的面前顯得更加自在,但我卻已開始換上行囊,捎上偽裝的臉孔。

如果可以,我想就這樣保持距離。

但是我卻期待,期待能夠再一次遇見你。

我想讓你看見我的美好,看見我的成長,甚至看見我的喜歡。

 

我無法割捨,我害怕面對。 只能獨自孤單品嚐,我的狠。

害怕被你的手所觸及,害怕被你的眼所視見。

緊閉了我的眼,推開了他的心。

我不想傷得你更重,都只因我的給不起。

擔心泛起漣漪,只得肅立城牆。

 

誰會知道,偶爾一封子揚的信,都能讓我感動地哭泣許久。

最後我卻選擇逃離,逃離他的手,逃離他的眼。逃離所有,逃離你。

就在升國二前的暑假,我們以書信就此一別。

不再相見,不再牽絆。

那竟是我用盡全身的力氣,淚水和委屈親筆寫下的訣別:

課業漸重,應以為先;

    愛意情長,當以相忘。

    互道彼此一聲珍重,

    從此陌路二人天涯。」

 

你無心問起的暑假,是我又怎敢提及的傷痛。

要知道,偽裝不易,我還不想讓眼淚就這樣去流浪。

課業漸漸加重,除了段考又增添了模擬考,要面對的考試又更多了。

雖然我們已經很少再提及比賽這件事,但還是會在心底和你競爭著名次。

我知道,你向來是遇強則強的。

 

這一年,我開始學畫,學古箏了。

當大家在忙著課業時,我雖沒有時刻啃著書,但卻更加分散自己的課間時間。

那個班級,有著我太多的不愉快。

如果可以,我極力想著的都是逃避那裡。

每天第一堂課前,我幾乎都在合唱團裡練唱,

午休時則在畫室裡用餐,練畫。

聯課活動則學著古箏。

想盡辦法地把每天的自己弄得忙碌。

晚上則還是去補習,假日也都不得休息,要練畫,練古錚箏,練書法。

我想,應該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吧!

我不再把數學當作唯一的興趣。

 

但我是如此忙碌著,你還是沒有放過欺負我的機會。

校園裡緊密地張羅著,社團表演,才藝比賽。

我又是更加壓縮時間,除了趕著參展的作品,這次還被拉進了國樂社裡排練。

真是不知道,我怎麼能夠過著這樣的日子近三年。

每天沒有假日地一點才能入睡,六點不到就得起床。

天知道,你若如果知道,還會捨得如此對待嗎?

因為國樂社是得排練的,雖然平常大家都是各自練各自的,但表演前我們還是免不了的聚在一起。

而國樂社的同學們畢竟是第一次的合作,開始彼此認識熟悉。


「你是三班的孟伊雪?」一個白淨娃娃臉孔的女生靠近我。

『嗯。妳認識我?』我好奇的打量著她,回想是不是畫室裡的朋友。

「妳好,我叫楊思韻,我和林軒文是同班同學。」

『呃?』我滿是訝異,隨即而來的是不太友善的感覺。

我平常在社團裡是比較放鬆的,但此刻卻習慣性地換上偽裝的樣貌。

「我常聽軒文提起妳。」她開始宣示主權般地告訴我。

『常提起我什麼?我可沒欠他什麼。』開始我偽裝後地習慣防備。

「他說你多才多藝耶。會畫畫、會唱歌,功課也很好,而且我現在比他多知道一樣,你還會彈古錚。」她開始得意地笑著。

『呃?只是剛好會而已。』我小心翼翼地回著。

「對了,妳身高多少啊?」她突然轉移話題。

『154CM,怎了?』我錯愕著。

「和軒文說形容的一樣耶!」她興高采烈了起來。

『什麼一樣?』我摸不著頭緒地問著。

「他和我說,他喜歡的女生的條件,剛好和妳都一樣。」她好奇地上下打量我。

『這樣啊!剛好吧。』我突然有種想躲起來的感覺湧上。

「是妳吧!他喜歡妳。」她的樣子,像是向我宣戰。

『妳應該問他吧!』我不敢看她的眼神,語畢即站起身子。

「妳,今年也參加畫展嗎?」她又再掃過了我一次。

『嗯,會。』我拉開椅子,準備走開她的視線。

「去年就得第二名了,今年應該會第一吧!」她像是向宣戰了。

『今年不參加素描,所以不知道,我先過去練習了,晚點見。』我一口氣說完,快速離去,不等她反應。

我沒有再回頭看她的表情,我害怕。

對於她,我一無所知,她卻是準備好的而來。

怎麼和林軒文這個人一樣啊!

都是來這招,非得讓人無力招架就是了。

 

後來,我才知道,她是學科全校排名第一名的女生。

我相較於她,拜託,那是遠遠不及的。

可是我卻被她視為情敵對待。

天啊!這也太恐怖了吧!

對我來說,讀書是件開心的事。

成績對於家人或者是我,從沒有人在乎。

盡心隨意就好。

我雖然還是會認真去唸,但名次只要在前十名,對我而言就已經很夠了。

她卻對這樣的反應稱之為從容,而對於我的從容很是欣賞。

 

其實我想放下了,但她卻不在我的期望中出現,還以情敵之態現身。

她這樣一來,卻讓我不知所措。

是要我同她一較高下?比什麼?成績?瘋了嗎?

感情是用這樣爭取而來的嗎?

開始對於愛情,充滿疑惑。

算了吧!其實她人還是不錯的。

 

女生啊,面對即將可能失去的東西,其實也是很可笑的。

這一日是楊思韻生日的前夕,我不知怎麼地,竟然親手做起手作玫瑰花。

因為平常的能睡的時間真的太少了,為了親手做生日禮物,我已經好幾日都睡更少了。

看著牆上的時鐘,已經三點了,而我也即將完成了。

 

「咔」一聲,突然有一股暖流在我的左手無名指流出。

急忙把東西收拾好,先是一陣查看花朵有沒有被劃到後,才想到我的手。

『血』就這樣溢出,我竟覺得有種想哭的感覺。卻用力地強忍住,獨自包紮起傷口,不敢作響吵到家人。

早上,還是一如往昔的出門上學,還是如期地生日禮物偷偷地送到她桌上。

希望她看見小卡裡的祝賀,會喜歡我的手作玫瑰花。

而那沒人知道的傷口就留著自己獨自品嚐。

 

傷口會癒合,會結疤,可是傷痕卻永遠存在。

面對傷痕,只是不斷地提醒我,我好傻。真的好傻。

討好她,為了什麼?

還是我在期待什麼?

只因我傷了他,我就必須被你所傷?

沈痛地背後,子揚被我親手推出了生命,消失在這茫茫人海之中,到如今我都沒能再遇見。

那是決定給自己一個全新的視野,還是決定給自己一個遠走的他方的理由。


一聲嘆息,為這段難過日子劃下一個句號。 

欣然地轉過身去,我已不願再留下淚水的痕跡。

在生命的轉彎處,我相信會有一個幸福的交點,

如恆星劃過晝夜,如暖風拂上冬藏。

然而在我心深處的結,就讓它結下吧!

選擇相信,有一天他會老去、會風乾、也會脆化,一切就讓他随風而去吧!

就讓我放開他,讓自已take easy一下又何妨?

現在的我,只想往前飛,飛多遠也無所謂。

與其留著,徒增傷感,何不瀟灑邁步向前。

單純的去過好每一個白晝與黑夜,用微笑去面對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。

而走的自在、怡然、自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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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筱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